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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歇,给你的记忆何处藏身心中永远的痛遥望星空,爱有多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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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Admin 周二 十月 22, 2013 10:25 am


我全心全意地写小说。但没有一篇是完整的,因为我无法给故事圆满结局。所以它们统统被藏进文档里。我想,某天,我会给这些灵魂一些答复和交代。
每天看着日出了,才能安心地睡去。醒来的时候正好日落。一种很有规律的生活。
写小说之前,习惯先画些简单的画,用蜡笔或者彩色铅笔,一笔一画,没有什么技巧,看上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画的。
半夜的时候,扔下写半截的小说,跑到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一杯热咖啡,看一看被高楼大厦禁囿的天空。看店的居然是个小姑娘,或许和我一般大吧,每次下去的时候,若是店里不忙,她都是手捧一本书,有时会是漫画《哆啦A梦》,很多次都想问问她,大雄和机器猫是否有了新生活?我很羡慕她。
回来想再接着写先前的小说,发现自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因为又有了新的点子思路。
父亲说:“你可以这样生活一年,你还未成年,我们有义务抚养。一东莞网站优化年后,要么回学校,要么自己养活自己。自己看着办!”
如今这样的生活还剩三个月。原本以为可以靠稿费维持生活,就像许多作家在未成名之前一样,虽然清贫,但一直骄傲,痛并快乐着。可问题是,退学后,我写不了一篇完整的文章。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朝太阳拼命地奔跑,感觉自己可以在下一秒扑进太阳的心窝里,融了,化了……
有时候会突然想找人聊天,告诉她奔跑时我隆隆的心跳声,告诉她每次看夕阳都会想起的一句诗“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告诉她我还是没找到我要的东西而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很着急……但,已没有这样一个人。
尖叫,跺脚,嗷嗷地哭,把指甲抠进肉里。
曾经我对一个人说过:”如果我真有朋友的话就算某人一个,如果,某人都不是,那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后来,这个人死了,轻舞飞扬的那种病。在别人的故事里悲bb肥生产线情唯美,于我,却是痛彻心肺的残忍。这样,学校也再无留念之处。十七岁,高三。
这天终于到了。我必须做出选择。父亲说:“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被社会淘汰。”我知道,对于一个长相平凡,沉默寡言又固执任性,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甚至没有一技之长,目前光凭写东西根本养不活自己,但是,回学校又何尝不是一种浪费?我不知道最后的归属会是在哪里,但至少我确定,我要的东西不在学校。
两天后,我有了生平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水果超市,规模不大,包括老板老板娘在内共七个人。工作时间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每小时三块。中晚饭统一开餐。每个月可休息3天。我签了这样的合同。
首先要改的便是生活习惯。还好,仍是可以看到日出,这世上唯一能带给我希望的东西。
搬家了,和别人合租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月租500,厨房厕所公用,水电另算。没有多余的钱交话费和网费,手机停机,打电话就下楼去公用电话亭。每天乘75分钟的车到店里,晚上搭末班车回家。这样我的生活算是安顿下来了。
水果超市的老板为人很好,一般来说体力重活都免了,女服务员的工作量不大。平时,除了向顾客介绍水果外,做做把坏掉的水果捡出来,摆放上新鲜的,整理被客人留下的包装纸等事情,有时还会标写临时改变的价格,或者画些海报宣传什么的。但是,一天下来,因为不停地重复弯腰把水果从箱子里那出来起身放到架子上去或是手不停地把顾客褪下的纸套再重新套回去,拿筷子的时候,手会微微发抖。因为差不多是十二个小时的连续工作,下班的时候,后脚跟碰都不能碰,坐下了就有一种再也起不来的感觉。
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但睡不着。想什么是生活得本质,什么才是我存在的意义?梦里的自己总是处在陌生的异地不住地张望张望。然后在清晨,带着惶恐惊醒。
半个月后,下班后还是会很累,但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虚脱了。像是被某种气息包围了,不能有多余的言语,举止,甚至思考,只能走固定的路线。被动无力。开始不确定自己究竟选了自己选了一条怎样的路?还是否可以回头?
母亲背着父亲来看我,含着泪一遍一遍地说,“你是何苦呢?你是何苦呢?我造什么孽了?”我知道自己又瘦了,黑了,但是还是笑着举起胳膊让母亲看我臂上小小突起的肌肉,然后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她不会明白一直温顺乖巧的女儿的固执从何而来,不会明白她女儿对未来有多惶恐。走约定成俗的路,确实可以避免很多责任和风险,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会按别人的意志走到最后,如果出走是早晚的,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有时会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昏昏地睡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就会听到那些和风铃一样清脆的笑声,那些许在屋顶和天空之间随风而逝的诺言,然后反复地出现同一个场景:南京SEO你把一本盗版的《三毛全集》偷偷地从课桌下递过来,光芒从你月牙般的眼角里流出来,淌了整个寒冬的温暖……
工作内容并不复杂,很快就可以轻车熟路了,但是,在把坏掉的水果从一个价位一个价位地往下降时,总是于心不忍:许多水果都是我一手从箱子里拿出来,根据品种,大小,色泽,形状决定放在哪个价位,摆在哪个位置,然后看它们被许多人摸过捏过,有些被带走了,还有些因为有了指甲痕,有了淤伤就被留下了,然后,看它又是怎样被人嫌弃,毫不犹豫地被人扔在一边。最后,由我把它们放到被处理的篓子里。有些仍会被带走,而更多的是在溃烂,***成水,结局不外乎被丢进垃圾车里。
有些人也一直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对于伤害只能默默无言地接受,然后不可抑制地溃烂***。他们只是在等待生活把他们碾成一堆垃圾。哪个世界都是分三六九等的,不要天真。想起父亲的话,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我又有什祛斑产品排行榜10强么不同?又能做什么?
末班的双层巴士很空荡。车窗外的城市更显得虚幻,放射的霓虹灯,平稳而持久的车声人声,忽高忽低错落有致的楼房,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座城市里存在,或许,还存在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一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一次出逃,无论出逃多久,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轨迹的。如果这样,那么一定不能妥协,一定要恣意,反正只是一次出逃。既然终究要回去。
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膨胀,但还不是爆破的时候。我必须耐心等待。
苹果是我最偏好的水果。当青苹果上市的时候,我郑重地挑出几个买下。老板好心的说其实可以送我几个,不过只能是那些有点磕伤的。我笑着拒绝了,对于喜欢的东西,不能降格,这是对自己的尊重。
三个月来,再累也没有请过一天假。老板说,他儿子放假回来了,能帮上忙,可以放假几天。我笑着摇头,“只要一天即好。”
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买了花,百合配康乃馨,约母亲吃饭。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紧张地等着。母亲喜欢花,父亲把她照顾得很好,在某些方面,母亲的心态还如同少女。在她面前,时常是自卑的,但若要我成为母亲那样,却未必是愿意的。我是我,不是第二个她。我保有自己,这一点上,我也不是不骄傲的。
母亲进来了,诧异地接过花,然后把我抱紧。母亲的怀抱依旧温暖,但许久之前就知道那已不是一个永久的避风港。
看着母亲眼里长时间地含着泪花,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脸上全是怜惜的表情,不是不感动:不是不爱您,但我有自己要走的路。
我问,爸爸好吗?
良久后,母亲指指窗外,拐角的地方,那辆车的样子再熟悉不过。
痴心父母古来多。突然泪如雨下。母亲慌了,连连问怎么了。我强颜欢笑,“妈妈请您转告爸爸,我不会把自己放轻的!让他担心了!”
母亲泪水涟涟,“父女两一个脾气,怎么都这么犟呢?!”
我笑而不语。
告别母亲,转两趟车去公墓。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来时,完全不置信,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路边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菊花,成片地在阳光下静默。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她说它们乖巧而坚强。她把花偷偷地夹进我雪白的日记本里,她夹得那么好,就像一幅幅插图,很唯美。
突然,心就痛了,双手再怎么用力,似乎也不能好过。
日记本亦有她的字迹。
她说:“我和大雄一样的幸运,都遇到了自己的机器猫!”
她说:“你明白拯救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机器猫再也不能离开大雄!”
她说:“如果,哪一天,机器猫必须离开,大雄也是要正常地开始生活吧!
她说:“如果,哪一天,先离开的是大雄,机器猫是否也很快会有他的新主人?”
……
当指尖颤巍地触到墓碑上的笑脸,终于泣不成声。
这些日子不曾抱怨点南京托福培训班滴,很苦,也不肯落泪。此刻,却只是泪流.
末了就重复地说一句话,“Youknow,youalwaysknow.”
第二天,按时去上班。
我依旧少语,但有顾客进来的时候,笑得自然。
很多人夸我的细心,服务很周到。
客人喜欢我作的水果篮,美观又实惠。
老板问我是否会画画,我点头,然后给水果店画各式各样的海报。
似乎每一天都有进步,渐渐地生活不再手忙脚乱,我开始怀疑,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难道这辈子,我只能是个水果行的售货员?我答应过父亲,我不会放轻自己。
我仔细地观察我的老板,我的同事,我的顾客,他们或有抱怨或有心思或有算计,他们遵纪守法,从不犯原则性错误,他们依旧认真、勤恳,他们亦有理想,找个好伴侣,年底可以积攒足够的钱去结婚,孩子能上重点中学,尽快把房子的信贷还清了……他们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广州SEO外包,不可轻视。
但是,我不满足。我也不能满足。我不能满足于“坐稳奴隶”的状态。或许别人的生活是用来过的,而我必须先有一个理由才能开始,不能糊涂。
或许多年后,回想这一起,觉着幼稚可笑,谁管呢?要笑到时就笑吧!
六个月的合同满了,老板愿意续签。
想到那些半截的小说,我婉然拒绝了。勉强刻板的生活,时间若是继续如此浪费,那么当初也就没有离开学校的必要了。
发传单,三两天结束。促销,长不过七五天。卖苦力的工作,只要你愿意还是有的做的。
徘徊近半个月,终于在一家便利店做收银员,晚班,晚十点到早上七点,没有人轮班。吃住不管,月薪只得1200。
老板似乎都觉得这样的要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点发难,他没想到我会欣然同意。
我又这样开始生活。依旧可以看到每天的日出。
晚上的客流量是匀速的。总有些人,他们不愿见到阳光,他们是夜养活的动物。
有时仿佛看到半年前的自己,那是自己还是十七岁,是未成年呢!这半年时间也曾漫长得看不到天日。现在,像是在江湖上漂了许多年,习惯了不安定的生活。
选择这样的工作,只因可以腾出时间来继续看书,可以从容地利用时间来思考给小说构思。心里那股往上顶的力量越来越强烈。
有一天,突然想,或许可以开始一个新的小说。
建立文档,飞快地按键,不出三个小时,写了四千多字。完成的时候,喜极而泣:一年多以来,就为等这一刻啊!
这样我又重新开始了我的写作,我写每一个生活的细节,谈不上风花雪月,很少嗟叹抱怨。
不再苦苦追问为什么,只想这段意外的出逃,自己不会后悔。
我全心全意地寫小說。但沒有一篇是完整的,因為我無法給故事圓滿結局。所以它們統統被藏進文檔裡。我想,某天,我會給這些靈魂一些答復和交代。
每天看著日出瞭,才能安心地睡去。醒來的時候正好日落。一種很有規律的生活。
寫小說之前,習慣先畫些簡單的畫,用蠟筆或者彩色鉛筆,一筆一畫,沒有什麼技巧,看上去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畫的。
半夜的時候,扔下寫半截的小說,跑到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一杯熱咖啡,看一看被高樓大廈禁囿的天空。看店的居然是個小姑娘,或許和我一般大吧,每次下去的時候,若是店裡不忙,她都是手捧一本書,有時會是漫畫《哆啦A夢》,很多次都想問問她,大雄和機器貓是否有瞭新生活?我很羨慕她。
回來想再接著寫先前的小說,發現自己無法再繼續下去瞭。因為又有瞭新的點子思路。
父親說:“你可以這樣生活一年,你還未成年,我們有義務撫養。一年後,要麼回學校,要麼自淡淡思念悠悠情 己養活自己。自己看著辦!”
如今這樣的生活還剩三個月。原本以為可以靠稿費維持生活,就像許多作傢在未成名之前一樣,雖然清貧,但一直驕傲,痛並快樂著。可問題是,退學後,我寫不瞭一篇完整的文章。
有時候,走在路上會突然朝太陽拼命地奔跑,感覺自己可以在下一秒撲進太陽的心窩裡,融瞭,化瞭……
有時候會突然想找人聊天,告訴她奔跑時我隆隆的心跳聲,告訴她每次看夕陽都會想起的一句詩“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告訴她我還是沒找到我要的東西而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我很著急……但,已沒有這樣一個人。
尖叫,跺腳,嗷嗷地哭,把指甲摳進肉裡。
曾經我對一個人說過:”如果我真有朋友的話就算某人一個,如果,某人都不是,那我就真的什麼也沒有瞭来生缘,伴君一缕思念。”後來,這個人死瞭,輕舞飛揚的那種病。在別人的故事裡悲情唯美,於我,卻是痛徹心肺的殘忍。這樣,學校也再無留念之處。十七歲,高三。
這天終於到瞭。我必須做出選擇。父親說:“這樣下去,你早晚會被社會淘汰。”我知道,對於一個長相平凡,沉默寡言又固執任性,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甚至沒有一技之長,目前光憑寫東西根本養不活自己,但是,回學校又何嘗不是一種浪費?我不知道最後的歸屬會是在哪裡,但至少我確定,我要的東西不在學校。
兩天後,我有瞭生平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傢水果超市,規模不大,包括老板老板娘在內共七個人。工作時間是上午十點到晚上十點,每小時三塊。中晚飯統一開餐。每個月可休息3天。我簽瞭這樣的合同。
首先要改的便是生活習慣。還好,仍是可以看到日出,這世上唯一能帶給我希望的東西。
我那流放风中 搬傢瞭,和別人合租一套二室一廳的房子,月租500,廚房廁所公用,水電另算。沒有多餘的錢交話費和網費,手機停機,打電話就下樓去公用電話亭。每天乘75分鐘的車到店裡,晚上搭末班車回傢。這樣我的生活算是安頓下來瞭。
水果超市的老板為人很好,一般來說體力重活都免瞭,女服務員的工作量不大。平時,除瞭向顧客介紹水果外,做做把壞掉的水果撿出來,擺放上新鮮的,整理被客人留下的包裝紙等事情,有時還會標寫臨時改變的價格,或者畫些海報宣傳什麼的。但是,一天下來,因為不停地重復彎腰把水果從箱子裡那出來起身放到架子上去或是手不停地把顧客褪下的紙套再重新套回去,拿筷子的時候,手會微微發抖。因為差不多是十二個小時的連續工作,下班的時候,後腳跟碰都不能碰,坐下瞭就有一種再也起不來的感覺。
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但睡不著。想什麼是生活得本質,什麼才是我存在的意義?夢裡的自己總是處在陌生的異地不住地張望張望。然後在清晨,帶著惶恐驚醒。
半個月後,下班後還是會很累,但不至於像剛開始那樣虛脫瞭。像是被某種氣息包圍瞭,不能有多餘的言語,舉止,甚至思考,隻能走固定的路線。被動無力。開始不確定自己究竟選瞭自己選瞭一條怎樣的路?還是否可以回頭?
母親背著父親來看我,含著淚一遍一遍地說,“你是何苦呢?你是何苦呢?我造什麼孽瞭?”我知道自己又瘦瞭,黑瞭,但是還是笑著舉起胳膊讓母親看我臂上小小突起的肌肉,然後走上前輕輕抱住她,她不會明白一直溫順乖巧的女兒的固執從何而來,不會明白她女兒對未來有多惶恐。走約定成俗的路,確實可以避免很多責任和風險,但是,我不能保證自己會按別人的意志走到最後,如果出走是早晚的,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有時會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裡昏昏地睡過去。迷迷糊糊之中就會聽到那些和風鈴一樣清脆的笑聲,那些許在屋頂和天空之間隨風而逝的諾言,然後反復地出現同一個場景:你把一本盜版的《三毛全集》偷偷地從課桌下遞過來,光芒從你月牙般的眼角裡流出來,淌瞭整個寒冬的溫暖……
工作內容並不復雜,很快就可以輕車熟路瞭,但是,在把壞掉的水果從一個價位一個價位地往下降時,總是於心不忍:許多水果都是我一手從箱子裡拿出來,根據品種,大小,色澤,形狀決定放在哪個價位,擺哭的幸福吗在哪個位置,然後看它們被許多人摸過捏過,有些被帶走瞭,還有些因為有瞭指甲痕,有瞭淤傷就被留下瞭,然後,看它又是怎樣被人嫌棄,毫不猶豫地被人扔在一邊。最後,由我把它們放到被處理的簍子裡。有些仍會被帶走,而更多的是在潰爛,***成水,結局不外乎被丟進垃圾車裡。
有些人也一直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對於傷害隻能默默無言地接受,然後不可抑制地潰爛***。他們隻是在等待生活把他們碾成一堆垃圾。哪個世界都是分三六九等的,不要天真。想起父親的話,不禁在心裡問自己:我又有什麼不同?又能做什麼?
末班的雙層巴士很空蕩。車窗外的城市更顯得虛幻,放射的霓虹燈,平穩而持久的車聲人聲,忽高忽低錯落有致的樓房,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座城市裡存在,或許,還存在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的一谢谢生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一次出逃,無論出逃多久,終究還是要回到原來的軌跡的。如果這樣,那麼一定不能妥協,一定要恣意,反正隻是一次出逃。既然終究要回去。
我能感覺到有些東西在膨脹,但還不是爆破的時候。我必須耐心等待。
蘋果是我最偏好的水果。當青蘋果上市的時候,我鄭重地挑出幾個買下。老板好心的說其實可以送我幾個,不過隻能是那些有點磕傷的。我笑著拒絕瞭,對於喜歡的東西,不能降格,這是對自己的尊重。
三個月來,再累也沒有請過一天假。老板說,他兒子放假回來瞭,能幫上忙,可以放假幾天。我笑著搖頭,“隻要一天即好。”
把自己收拾瞭一下,買瞭花,百合配康乃馨,約母親吃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緊張地等著。母親喜歡花,父親把她照顧得很好,在某些方面,母親的心態還如同少树前,我的静思女。在她面前,時常是自卑的,但若要我成為母親那樣,卻未必是願意的。我是我,不是第二個她。我保有自己,這一點上,我也不是不驕傲的。
母親進來瞭,詫異地接過花,然後把我抱緊。母親的懷抱依舊溫暖,但許久之前就知道那已不是一個永久的避風港。
看著母親眼裡長時間地含著淚花,握著我的手不肯放開,臉上全是憐惜的表情,不是不感動:不是不愛您,但我有自己要走的路。
我問,爸爸好嗎?
良久後,母親指指窗外,拐角的地方,那輛車的樣子再熟悉不過。
癡心父母古來多。突然淚如雨下。母親慌瞭,連連問怎麼瞭。我強顏歡笑,“媽媽請您轉告爸爸,我不會把自己放輕的!讓他擔心瞭!”
母親淚水漣漣,“父女兩一個脾氣,怎麼都這麼犟呢?!”
我笑而不語。
告別母親,轉兩趟車去公墓。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第一次來時,完全不置信,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路邊開滿瞭金黃色的小菊花,成片地在陽光下靜默。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她說它們乖巧而堅強。她把花偷偷地夾進我雪白的日記本裡,她夾得那麼好,就像一幅幅插圖,很唯美。
突然,心就痛瞭,雙手再怎麼用力,似乎也不能好過。
日記本亦有她的字跡。
她說:“我和大雄一樣的幸運,都遇到瞭自己的機器貓!”
她說:“你明白拯救意味著什麼嗎?那就是機器貓再也不能離開大雄!”
她說:“如果,哪一天,機器貓必須離開,大雄也是要正常地開始生活吧!
她說:“如果,哪一天,先離開的是大雄,機器貓是否也很快會有他的新主人?”
……
當指尖顫巍地觸到墓碑上的笑臉,終於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不曾抱怨點滴,很苦,也不肯落淚。此刻,卻隻是淚流.
末瞭就重復地說一句話,“Youknow,youalwaysknow.”
第二天,按時去上班。
我依舊少語,但有顧客進來的時候,笑得自然。
很多人誇我的細心,服務很周到。
客人喜歡我作的水果籃,美觀又實惠。
老板問我是否會畫畫,我點頭,然後給水果店畫各式各樣的海報。
似乎每一天都有進步,漸漸地生活不再手忙腳亂,我開始懷疑,難道這就是我要找的?難道這輩子,我隻能是個水果行的售貨員?我答應過父親,我不會放輕自己。
我仔細地觀察我的老板,我的同事礼物,我的顧客,他們或有抱怨或有心思或有算計,他們遵紀守法,從不犯原則性錯誤,他們依舊認真、勤懇,他們亦有理想,找個好伴侶,年底可以積攢足夠的錢去結婚,孩子能上重點中學,盡快把房子的信貸還清瞭……他們是社會的中堅力量,不可輕視。
但是,我不滿足。我也不能滿足。我不能滿足於“坐穩奴隸”的狀態。或許別人的生活是用來過的,而我必須先有一個理由才能開始,不能糊塗。
或許多年後,回想這一起,覺著幼稚可笑,誰管呢?要笑到時就笑吧!
六個月的合同滿瞭,老板願意續簽。
想到那些半截的小說,我婉然拒絕瞭。勉強刻板的生活,時間若是繼續如此浪費,那麼當初也就沒有離開學校的必要瞭。
發傳單,三兩天結束。促銷,長不過七五天。賣苦力的工作,隻要你願意還是有的做的。
徘徊近半個月,終於在一傢便利店乔凋零莺粟,为什么受做收銀員,晚班,晚十點到早上七點,沒有人輪班。吃住不管,月薪隻得1200。
老板似乎都覺得這樣的要求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點發難,他沒想到我會欣然同意。
我又這樣開始生活。依舊可以看到每天的日出。
晚上的客流量是勻速的。總有些人,他們不願見到陽光,他們是夜養活的動物。
有時仿佛看到半年前的自己,那是自己還是十七歲,是未成年呢!這半年時間也曾漫長得看不到天日。現在,像是在江湖上漂瞭許多年,習慣瞭不安定的生活。
選擇這樣的工作,隻因可以騰出時間來繼續看書,可以從容地利用時間來思考給小說構思。心裡那股往上頂的力量越來越強烈。
有一天,突然想,或許可以開始一個新的小說。
建立文檔,飛快地按鍵,不出三個小時,寫瞭四千多字。完成的時候,喜極而泣:一年多以來,就為等這一刻啊!
這樣我又重新開始瞭我的寫作,我寫每一個生活的細節,談不上風花雪月,很少嗟嘆抱怨。
不再苦苦追問為什麼,隻想這段意外的出逃,自己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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